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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春来草自青 于 2016-1-29 08:22 编辑
一只特立独行的乌鸦 雪后,清晨。小城正披着雪,依然睡眼稀松。二十层上的楼顶,一只乌鸦,站立在天线高处。经过一夜极寒的冰雪,此时此刻,视野所及还有所生气的,这边是我,那边是它。或许是对我的突然出现心生警戒,静立的乌鸦开始转动着脑袋,安静地看着我在屋顶阳台上来回移动、伫立、拍照。在空旷的地方见到乌鸦,并和它保持对视,很容易令人心生惊悚。不经意就会被它那简单粗厉又突然“呱——”的一声叫唤给惊吓到,这叫声总让人在瞬间寒毛直立。
乌鸦,俗称老鸹。人们对于乌鸦的看法,和对同样属于雀形目鸦科的喜鹊,走向了两个极端。喜鹊嘴甜,从来报喜不报忧,因此深得人心。印象中的乌鸦,除了小时候课文里衔石喝水的那只被视作聪明给予赞赏之外,几乎都是负面的评价。“乌鸦嘴”、“乌鸦叫凶”、“天下乌鸦一般黑”,关于乌鸦的词语,都和乌鸦的沙哑的叫声一样难听。甚至中西方的文化里,对于乌鸦的看法也如出一辙。乌鸦的出现总是充满神秘、预示凶兆、带来厄运、渲染死亡,乌鸦是阴暗恐怖的符号。在很多中外的惊悚影片里,常常就会有乌鸦的出现。老版本的《本草纲目》在禽部乌鸦部分甚至这样记载:“乌目,吞之,令人见诸魅。或研汁注目中,夜能见鬼。”听起来就感觉很可怖。乌鸦之不被人所待见,想来无非是其黑色的样貌、嘶哑的叫声,以及对死亡(主要是腐肉)的敏感。至少在唐代以前,乌鸦在中国民俗文化中还是吉祥和有预言作用的神鸟,史书中就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传说;唐代以后,乌鸦主凶兆的说法才开始出现。到了现代,乌鸦又被赋予报忧不报喜、专门暴露抨击不合理现象的孤独而勇敢的自由斗士色彩。从这一意义上来看,不说好话、特立独行的乌鸦,还是值得给予应有的尊敬。
小时候在村里,看着成群的乌鸦飞来飞去,伙伴们之间就讨论过为什么没人吃乌鸦肉的问题,结论一致认为,乌鸦都是食腐吃死人肉的,所以乌鸦肉的味道也肯定是酸的。如今查本草纲目,确有“气味酸、涩,肉涩臭不可食,仅可治病”之说。十几年前在坑底任教,浩溪村口一处山岗上有几株高大的老树,数十甚至上百只乌鸦栖息其上。每在晨昏之时,常常群鸦鼓噪,倾巢而出,黑翅遮天蔽日,嘶叫不绝于耳,场面十分壮观。而位于鸦巢背后的后坑村风水极佳,据说正是因为鸦粪滋养的缘故。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在哪里再见过如此大群聚集筑巢的乌鸦了。
乌鸦是一种杂食性的留鸟,喜食腐肉,能净化环境,对秧苗和谷物虽有一定害处,但繁殖期间主要取食多种农业害虫,功大于过,总体算是益鸟。有动物学家研究发现,乌鸦的行为复杂,表现出较强的智力和社会性活动,甚至懂得使用工具,据说其智商能达到7龄童的水平。曾有人观察到日本的乌鸦将找到的坚果叼放到马路上,等待汽车开过,碾碎外壳再取食果肉。如今,乌鸦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东区的后山在晨间还不时能够见到,数量虽不多,但在秋天傍晚的鸣叫也足够鼓噪。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在2012年濒危物种红色名录里,将所有种类的乌鸦全部列入。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不会连乌鸦也见不到了?
在野外拍照,每每看到停在树上的乌鸦,总会想起鲁迅在小说《药》里最后所描写的,那只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的乌鸦“哑——”的一声大叫,张开双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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