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语惊现“警戒水位”

明正

母语惊现“警戒水位”

曹仙源

    母语即汉语。我国上下5千年，母语素以历史悠久、底蕴深厚著称，举世仰从。联合国列出的10位世界级文化名人，我国2500余年前的孔老夫子赫然位列第一，“天下谁人不识君”？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之说（虽非至理，但也成理），全球传诵，《论语》被誉为中国《圣经》。至于我国四大古典名著，早已成为洋人“挡不住的诱惑”。近年，海外更是掀起一股“汉语热”，一如美国，中文保姆年薪7万美元（相当于中产阶层收入）抢脱手。
    可我们自己却不以为然，竟有近半数不读书。有人问易中天：现在大学生越来越多，为什么反而感觉社会文化氛围不够浓？易答：上大学的人多了，不等于读书人多了。这些年来，我们把英语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位，结果“英语六级，汉语初级”。如同戏说中的邯郸学步，偷师不成，反倒把自己的一点看家本领几近丢光，致使母语水平加速下滑，已然进入“紧急状态”，到了“警戒水位”！在复旦大学于2005年6月底举行的汉语言文字大赛中，一举夺魁的就是一支老外留学生队。一部明代著名小品《菜根谭》，也是由老外整理出版，再远渡重洋而转内销的。等等，等等。长此下去，我们的子孙学习母语恐怕就只能请来老外执教，或走出国门“留学”了。这不是耸听危言，而是不争之实。
    先看文学功底。专事传播中华文化的书刊、报纸、荧屏、电台，也语病百出，别字丛生，刺眼欲穿；认字认半边，读音想当然，刺耳欲聋。不消说有“语林啄木鸟”之称的《咬文嚼字》，每年每月每日都要咬出语林诸多“新虫”，就是略懂一二，不过粗通之乎者，也常常“手到擒拿”；不消说出自一般人之口之手的语言文字，就是源自名嘴之口的“玉言”，来自行家之手的“精品”、“经典”之类，也多有可击之懈。一如央视专栏《浓缩人生精华》，连取名也有“病”待医：既是“精华”，就已经“浓缩”，何需一而又再？
    再看文化知识。中华文化集古今中外之大成，不失为包容人类一切优秀精神财富的总库。开库现宝，经典如林，嘉言似海，精采纷呈，琳琅满目。可现下一些炎黄子孙身在宝中不知宝、不识宝、不重宝，即使一些人算得上有知识、有技术，可也没有文化。如果将其文凭拿掉，则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就所剩无几了。君不见，在一些公开的答辩场合，多少俊男靓女闪亮登场，可连最基本、最简单、最起码的“ABC”之类的常识性问题，也回答得叫人啼笑皆非。去年高考，广东万名考生的古文翻译打“0”分，文化知识匮乏已成为失分的“高发区”。
    三看文学素养。有了自己的成果，无能通过文字推销出去；有了自己的设想，无法在公众面前宣传开来……这本来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教训，可往往“哀之而不鉴之”。眼下，连某些文科大学生写点东西也勉为其难。有的东抄西瞟地“硬写”，结果各人“文本”如出一辙，刻板、八股、低俗到令人窒息的地步，读之不是享受，而是难受。有人说，现在的人开口流行歌，闭口荤段子，其文学素养别说比不上《红楼梦》里的才子佳人，就是较之琼瑶笔下的悲情男女也望尘莫及。似此而往，不消说出不了什么“大师”，连“小师”也会难产！
    此情此景，让我慨然想起北京大学老校长、大学者季羡林，他历来重视文化交流，既盛赞拿来主义，更力主送去主义，昭告不能只有经线而没有纬线，不能只讲“西化”而不讲“东化”，不能只重视“西学东渐”而不重视“东学西渐”。他认为，21世纪是我们东方文化的世纪，东方文化将取代西方文化在世界上占统治地位，从而把人类文化的发展推向一个更高的阶段。可当前母语水平下滑的严峻现实却在背道而驰，直叫人汗颜、焦虑，惶惶不安。怎么办？一要正视现实，就是承认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所严肃指出的“我国文脉出现了断裂”；二是急起行动，也就是纪宝成校长所疾呼的“重倡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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