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晨曦吟长诗选

九阳真人

●汪晨曦

屏山月课题图一

网恋心情差可拟，咖啡馆里渡时光。

也许距离生产美，纵然咫尺也无妨。

月课题图二

邯郸现象九州知，学步还须谨慎思。

只比文君差少许，珠喉一啭惹人痴。

回忆之旅一

         青工小张

  每天在厂区大道上，都能看到青工张俊德，在高温烈日蒸烤下，廋小的身子，手推着小油车，一种小板车和汽油桶改造后的结合体，里面装着油脂车间的副产品。小张比较羞涩，略带猴子般的脸庞，和着淡淡的黝黑，看去显得非常英俊和青春。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事情。在那个盛夏，我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了一家生产油漆的化工厂。过了几年时光，我调走了，从此和基本上没说过什么话的小张分别了。我心里想，我们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没想到，本世纪一十年代中期，有一天，我到位于屏山的一家名叫“哓风书屋”的书店购书，却惊喜地见到了，分别二十多年的张俊德兄。我不知道我和他年纪谁大，应该是相仿吧。在书店打工，自己每天从家里带饭来，俊德兄还是那样保持工厂时期的勤勤恳恳，俭朴而简淡。我们热情地交谈起来。据他说，企业破产倒闭后，大家各自出来自谋生路，还好企业在破产前几年，自建了房子，他也有幸分到了房子。现在衣服食住行无忧，过活过得去。听到他乐观的话，我也感到非常的宽慰。

   此后，我到晓风书屋买书的频率就更高了。一是多见见多聊聊，二也是帮他多做生意。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通过聊天，发现俊徳兄竟是一位谜语大家，经常在全国各地谜语赛事上获大奖，也是全国谜语知名人物，经常主持全国谜语擂台赛。每年五一中秋等佳节在文化宫主持谜语活动。虽有这么高的地位，但从不张扬。其为人处世越来越让我敬佩。

   后来，我的《屏山晚学集》出版，他热情在书店帮我推荐销售。《福州日报》《福州晚报》在登载了他的个人事迹。可惜了的是，随着网络的流行，人们阅读纸质书籍的习惯日见式微，书店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不久也例闭了。从此和俊德兄渐渐失去了联系。也给我留了一个谜：一个青年工人是如何成长为全国知名的谜语大家？我相信谜底总有一天会揭晓。记得我曾经赠送俊德兄一首诗，现抄录如下：

与君幸会自分携，聚首屏山旧事提。

陋巷孤舟无碌碌，安贫守拙岂栖栖。

半生巧手磨油彩，一颗丹心造语迷。

看淡百年言笑足，晓风苦守品云泥。

回忆之旅二

         江宁梁公子（上）

  我为什么要急着讲梁公子？因为讲明白了梁公子，感觉能够把我从学校步入社会开始那一阶段讲得更精采。

  梁公子和我年龄相仿，也是文革后新三届毕业生（有别与文革前的老三届），南大法律系高才生，当时在该市浦口做公职律师。

  那么问题来了。在那个交通和通信都不发达的年代，一个生活工作在长江南岸大城市和一个生活工作在海峡西岸长期处于前线城市里的两个年轻人，专业性质又差别巨大，是怎么认识的呢？这里除了机缘巧合，还和梁公子的心结有关，这个心结我今后会专门讲。

  回忆之旅第一集讲了我毕业后，来到一家油漆厂，主要从事技术开发和蓄备，技术引进和对外合作等工作。那时正处于新旧体制转换的初期，多数情况下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我参加工作一年后的某一天，突然接到厂部通知，市局郑惠高工要带我去江苏上海一带出差，拜访几家同行业的老大哥。印象中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取经学习，二是调济些物资。其中，有一家大厂就是江宁造漆厂。如果用数量来形容我所在的厂与这家大厂的区别，现在说法就是不在一个级别，前者是千吨级，而后者是万吨级。这家厂的厂长也姓梁，正是梁公子的父亲。但是，与平常的父子又有所不同。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也暂且不表。

  由于，当时交通和通信不如现在发达。虽有预先发电报告知此事和大约时间，但具体时间也无法确定。我们从一个军民两用小机场直飞，到达休整后第二就直奔江宁厂而去，结果吃了闭门羹。那个年代全国普遍缺电，很多地方每周实行轮流停电，停电这一天或两天就是工厂的休息天。这下急得我们团团转，还好传达室师傅很热情，解了这个急。他说梁厂长家就在旁边，并指给我们，并说有急事可以到家里去找他。现在年轻人可能不理解，陌生人怎么可以轻易上人家家里去。可是那个年代正是这样，人与人戒心没有现在重，我们都带着单位的介绍信。说到此，读者也应该大概猜出我和公子是怎么认识的了。

  到了梁厂长家，我们递上介绍信，就在客厅落座攀谈起来。这天刚好梁公子也在家，想必他工作那个地方也停电。他大概听到我们是福建来，感到好奇，就从他房间出来。我主要任务是陪郑总工来的，和梁厂长谈话没我什么事，见年龄相仿的梁公子，就站起来和他交谈，很快就象熟悉很久的朋友一样，引我到他房间继续聊。可见当时人与人戒备心是比较少的。我们彼此介绍了各自的情况，并在对方的笔记本上留下了通讯地址。事隔近四十年，很多记忆都很模糊。我一直在寻找这个笔记本，但都沒有找到。如果找到，就有物证证明我所讲的都是真实的。

  后来，相隔二十多年后在白下重逢，我有诗回忆此事：

犹忆金陵雨后山，春风倾盖识君欢。

廿年契阔存深意，千里重逢道近安。

应喜故人还故我，岂伤多困亦多难。

青衿与汝同怀梦，迟暮回头笑起冠。

回忆之旅三

    江宁梁公子（中）

   任何过去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证据为凭，那都是回忆，而不是事实。法律意义上的事实都是证据事实。前面讲过，我和梁兄的认识过程，现在只剩下一点印象而且非常模糊，也没有留下实物证据，所讲情况不敢保证都是真实的，当时就是这样发生的，但是，我们确实是认识了。

   后来，我们经常通信往来，谈一些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情况。至今，我们各自都保存有对方的许多来信实物。过了几年，我到了衙门工作，梁兄来信告诉我，他办了一家紫微企业顾问咨询公司，实际上就是从诉讼业务转入非诉业务，或者两者兼顾。这样过了有十年的时间，其间，梁兄因业务，或开会、或案件，来过两次榕城，我们应该都见了面，但都没留下什么印象，还远远不如第一次认识留下的印象深刻。

   由于都娶妻生子，生活工作压力越来越大，渐渐地就失去了联系。很多人人生都有这样的经历，特别是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之间，很多青少年时期的朋友，都暂时没有了联系。

   到我前八、九年与梁兄重新联系上时，眼前的梁兄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梁兄。

附二首怀梁兄的诗：

建业早莺啼，梧桐嫩叶齐。

春风时带雨，拂面使人迷。

闻看钟山月，偏听闽海吟。

如何今日意，还是故乡心。

回忆之旅四

     江宁梁公子（下）

   甲午年春夏之交，岚岛阳光明媚，海风习习，略带点微微暖意，这是海峡西岸最大岛屿一年最好最适合人们活动的季节的起始。我在岛上惊喜地接到非常熟悉的带有下关口音的电话，梁兄暌隔二十年后，从长江边给我打来相识三十年后的第一通电话。沧海桑田，过去和梁兄都是用书信往返联系，现在竟然听到声音，亲切感由然而生。同时，也让我产生了疑问？梁兄是如何知道我手机号码的。答案非常简单，在网络上看到了我的消息。原来如此。回想起来，从去年到今年，我所参加并督导的一项活动，频频见诸报端和网络。

  在热情的交谈中，梁兄告诉我，现在在做明式红木家具生意，有专业人士打理，非遗传承人苏作大师亲自制作，他自己也不怎么忙，甚至有点闲云野鹤。妥妥的大老板，格调之高雅，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红木家具对普通人来说，是敬而远之，能用此物件的，非富即贵。动辄一套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千万以上。我由衷地感佩朋友的巨大成功。从著名律师到企业老板，再到传统文化传承的保护者之惊人的变化。

  在电话中，梁兄热情邀请我秦准河上泛舟，朱雀桥边赏花、乌衣巷口看夕阳、王谢堂前怀旧。我也急切地想去看看梁兄现在的风采。梁兄年轻时人长的非常英俊文雅有气质，玉树临风，檀郎再世。

  刚好，第二年(乙未年）女儿在山东培训，结束后回来路过金陵，我也乘机过去，一是看望梁兄，二是陪闺女游览东吴故地，六朝古都。梁兄热情接待，参观了红木家具展厅和门店，饱览了白下风光，收获颇丰。特别是梁兄向我吐露了其真实的身世，令我感慨良多。

抄录几首相关的诗以记之：

三十年后重游秦准河

乌衣巷口夕阳在，朱雀桥边野草稀。

一样繁华人涌动，已然不见燕来归。

游明孝陵

雾迷紫陌隐明楼，草木纷披石兽幽。

千亩园林空看鹿，一朝霸主只遗丘。

祸开孙子烽烟起，劫遇功臣社稷休。

神亦有愁身后事，孤茔日日伴田畴。

次韵和邱教授题芒种

田夫早出晚归迟，芒种插秧最适宜。

落日应知农活苦，余晖不忍别离时。

血歌

牛

夫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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