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星空｜卢彩娱：一盏书香入梦来

一凡9

文学星空｜卢彩娱：一盏书香入梦来卢彩娱 映山红寿宁文艺


文/卢彩娱

所谓物以稀为贵，大概说得是人奇怪的心理或某些行为。每当我站在家里塞得满满的书厨前，扶摸着那些已然蒙尘的书籍，总是想起那些没书看、视书为神物的时光。
我们的少年时光是沾着泥巴、草木味道的。那些味道里有艰辛，也有欢乐。带一种纯朴，携一份自然长大的时光，有缺失遗憾，也有珍贵的难以重复的记忆。我的父母是手艺人，客居县城，艰难谋生。家里经济拮拘，除了学杂费、买课本的钱，我是断不敢叫父母拿钱买课外读物的。爱看书的我只好向同学们借阅。那时家里有课外读物的同学并不多，而有几本小说的同学，可是赚足了奇货可居的气势，吝啬得只肯借你看个三四天。为了在规定时间内看完，我总是加班加点，有时还躲进被窝里看。

我看到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林海雪原》。初遇她，我如获珍宝，小心翼翼地翻看着，虔诚地抄写着那些美妙的词句。杨子荣的大智大勇、豪爽心细，少剑波的果敢善断、足智多谋，白茹的美丽善良，座山雕的狡猾残暴，看得我如痴如醉，至今，还记忆深刻。还有一本书是藏着看的，那就是手抄本的《第二次握手》。当时是同座借来看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让她也借我看看，她说只给我两天的时间。于是，我用了两天的时间，忐忑不安地看完了这部号称禁书的小说，并抄写了十几段喜欢的美言美句，丁洁琼也就成了我少女时代的偶像。作为初中生，阅读这部小说，感觉是朦胧的，印象深刻的只是作者生动的心理描写。若干年后，我第二次看这部作品，才有了深切的感受。作者描写静美、温馨的爱情直达人的心灵深处，主人公苏冠兰、丁洁琼彼此相爱，但是，工作的压力、社会现实、社会心理冲突，俩人的情感进入到各种矛盾冲突的磨心。这种将爱情置于社会现实、社会心理强烈冲突中的写作方法不仅强化了爱情的美好，还把一个过去了的时代印迹演绎为一种新时代爱情的承载和联想，将阅读审美推到一个新的境界。我想正是这种矛盾的聚焦，才让爱情这个人类永恒的主题有了新的魔力，让读者急切地想从错综复杂的人性、社会性中去发现它、抓住它。十几年后，我第三次去读它，去了解她，才知道这部小说在当时的中国有多大的影响力。她是一部徘徊于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地下文学”的代表作品，是“建国以来第一部正面描绘知识分子形象的作品”、“感动了整整一个时代的中国人”和“第一部描绘周总理光辉形象的文学作品”。而由《第二次握手》出版引发的“文字狱”和作者张扬的境遇，让我不禁潸然泪下。

与《第二次握手》的绵绵缠缠，从少年步入中年，白发悄长，对她的爱不减，今年初夏，在杭州的一个旧书摊看到了旧版的不知被转了几手的《第二次握手》，惊喜不已。抚摸着她发黄的面皮和骨肉，我仿佛抚摸着那少年时光的心跳和向往。
俗话说得好，痴到深处是要付出代价的。借书看的日子并不顺利，有一次，我弄丢了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小说，书名好像是叫《黑云压城城欲摧》，当时我只看了几页，内容是什么已没有任何印象，至于书的价格也更是没有关注。而同学说，书价八元。我整个人都懵了，这笔钱对于我来说是一笔巨款。现在的小伙伴可能不知道，那时的八元钱相当于当时一般职工工资的四分之一。黑天暗地地找了几天，我还是跟母亲坦白了，并向母亲保证，这钱我一定会赚回来的。于是，那个暑假，我跑到县茶厂拣茶，用辛勤的劳动偿还“书债”。

回想这些借书的时光，再看看如今书房里一排排静静站立着的书籍，有些已是蒙尘已久，一种愧疚之感由然而生。古罗马的大名士西塞罗曾经说过“没有书籍的屋子如同没有灵魂的肉体。”而我对自己说，有书籍而没去阅读的时光同样是贫瘠的，没有色彩的。
书香是人类体质内最需要的质地。现在的我们总是为自己的不看书、不读书找了许多的借口，孰不知，千条万条借口都只能归结为一个原因，书香的魅力已然抵挡不过越来越多的诱惑，以至于让自己的体质改变了构造，改变了原有的元素。评论家但汉松说：“真正的阅读需要亲自把文字当药煎服，将其进入体内，和身心、血液、神经中枢发生奇妙反应，没有人能替你进行新陈代谢”。是的，阅读需要耐得住寂寞、孤独，很多时候还必须忍痛割爱。
这个世界上最爱读书的人是犹太人，这个民族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文盲的民族，就连犹太人中的乞丐也是离不开书的。在犹太人眼里，爱好读书看报不仅是一种习惯，更是人所具有的一种美德。他们每年读书平均64本，读书的好习惯从婴儿时期就开始抓起。当孩子能爬动的时候，犹太人的父母就给孩子舔书，在他们看来，书是香甜的。当孩子稍稍懂事时，几乎每一个母亲都会严肃地告诉他：书里藏着的是智慧，这要比钱或钻石贵重得多，而智慧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正是靠着读书，犹太人创造了众多的历史奇迹，建国历史很短的以色列，已经跻身于世界发达国家行列。

身处现代社会，终日步履匆匆，却依然有人愿在书架间停留，翻阅一本本带着新鲜油墨香的书本，这是一种美好的景象。因为阅读，给我们前行的力量，给我们温暖的慰藉，给我们善良的心灵，让我们的灵魂变得充盈饱满。“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书是生命永恒的香味，把读书作为日常，是一个人生命之中最好的习惯。一个惬意的晨起，或是一个寂静的夜晚，静坐桌前，读一本好书，咀嚼一段文字，满满书香味入心入梦。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香却在灯火幽静时。最长久且最忠诚于你的，莫过于书，莫过于文字里的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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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卢彩娱 映山红寿宁文艺

南柯愚生

想起那句古话：书非借不能读也！

深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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